星空与烟

2023-02-0214:46:22 发表评论 336 views

三个月没动笔,不是因为懒,而是每每写完以后,左看右看都觉得不甚妥当,都扔进了草稿。这种自觉不甚妥当的感觉,很像当年毕业码paper的时候那种忐忑。往往自己认为最得意的一段,到了导师那里就被划掉,进而被指出一个新的码字思路。

现在,终于轮到自己把自己最得意的一段划掉的时光了。没错,我现在陷入了自我否定。

左支右绌,总是不甚明晰,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发力,不知道维持公众号的意义在哪里,不知道公众号是否对自己的工作和方法论能起到什么作用。

甚至对于该写什么,也没了灵感。带着脚镣跳舞的人大有人在,可能我的双腿还不够有力,铁链的声音盖过了我自己的声音,拖得自己的双腿步履蹒跚。

和老同学聊天喝酒,聊起现在的困局,才发现大家也都遇到过这个阶段。无论做什么,怎么做,都仿佛被困得死死的。有人选择抗争,有人选择阶段性躺平,有人被逼的无酒难眠,有人被逼得抑郁吃药。

但大家无一例外,都走出来了。

这个世界如果你自己软弱,没有人能拯救你。能完成救赎的,只有靠自己。

戏剧名家盖叫天,写过一篇散文,叫《默》,这是一种学习完以后,自我沉淀、回溯、成长的过程。一直以来我们都忙着往前走,生怕停下来被这个时代抛弃。就像一次性学了太多,没有自己静下来理解,剩下的只有拙劣的模仿。

你得到了什么,失去了什么,现在面对着什么,自己要想清楚。大家的答案却几乎一致:等。很多事不是努力就可以解决的,只有靠时间,当时间这块磨刀石锉尽外面的锈蚀,神器才能露出属于它的寒芒。

换句大俗话:只有潮水褪去,才能看出谁在裸泳。

我问,那你们要是到死也没有等到露出的那一天呢?同学说你这话说得太下流了。

我赶忙纠正,万一永远没有让你们的大宝贝展露峥嵘的那一天呢。同学微微一笑,这面带这蒙娜丽莎嗑药般迷幻的微笑,既像满意我对他的恭维,又像看透了世间烦扰,他说:朽烂在泥土里,怎么就不是一种结局呢?至少,老子曾经是把神器。再说,我只是变了一种形态存在,通过氧化还原反应,我还能变成原来的自己。

就烦和这些学理工科的人喝酒。

回家的路上,我又看见了星空,那是类似梵高画的星空一样,闪亮而扭曲。正如多年前因为论文而苦恼的我,喝高了看见的星空。唯一的区别是在美国喝的是伏特加,在中国喝的是威士忌,我很怀疑是假酒,因为这次的星空,看得头疼。

梵高画星空的时候,正在法国圣雷米的精神病院里备受癫痫的折磨。他算好每次癫痫发作的时间,在自己仅有的正常的时间里,抓紧时间画出了星空。

正如梵高自己说的,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火,而路人只能看见烟。

保留住自己心里的那团火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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